在不确定的时代，谁还在坚持“笨投资”？
前阵子跟一个做私募的朋友喝酒，他拍着桌子说现在市场上99%的基金经理都在玩击鼓传花的游戏。“你猜前海开源那帮人最近在干嘛？”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他们居然在季报里写‘建议投资者降低收益预期’——这年头还敢说真话的基金公司，比大熊猫还稀罕。”
这话让我想起三年前去深圳出差时偶然走进前海基金大厦的经历。下午四点的交易时间，别家基金公司的交易员都在疯狂敲键盘，他们某个部门的投研团队居然在会议室里泡工夫茶——后来才知道那是他们的固定“投策反思会”。这种反效率的操作在金融圈简直像个行为艺术，但奇怪的是，去年市场暴跌时，他们旗下有只基金的回撤控制居然比行业平均低了15个百分点。
或许真正的风控不是写在量化模型里的数字，而是渗入公司血液的某种认知习惯。我注意到个细节：他们内部有个“非主流观点奖励机制”，专门鼓励研究员提出与市场共识相悖的论证。这让我想起索罗斯说的“主流观点永远是错的”，但真正敢把这套逻辑植入投研体系的，国内恐怕掰着手指都数得过来。
有意思的是，这家公司对“规模诅咒”的警惕近乎偏执。去年有款产品三个月规模暴增百亿，他们居然主动闭门谢客——这操作让渠道方气得跳脚。但回头看，那些同期疯狂扩规模的竞品，今年净值都快跌穿预警线了。有时候我在想，金融行业的悖论就在于：越是反人性的操作，越可能接近真正的价值。
当然他们也不是圣人。去年重仓港股吃瘪的时候，被基民骂得狗血淋头。但罕见的是，基金经理居然连续做了三场直播认错，还把调仓逻辑掰开揉碎了讲——这种坦诚在习惯甩锅锅给“市场系统性风险”的资管圈，简直像出土文物。
最近听说他们在搞个“认知税”内部培训，要求研究员每月必须深度研究一家注定不会投资的公司。这种看似浪费资源的做法，某种程度上暗合了塔勒布的反脆弱理论——或许真正的认知优势，恰恰来自对“无用知识”的积累。
说到底，在算法交易占比超过60%的今天，前海开源这种带着老派匠气的经营哲学，像是个固执的手工匠人在数控机床车间里打磨木器。你说它低效？或许。但当你发现某些量化基金因为数据源污染而集体宕机时，那个举着放大镜看财报的“笨拙”团队，反而成了市场上最稀缺的确定性。
（写完突然想起个事：他们公司前台放着台老式机械秤，每个员工进门都要称体重——据说是提醒大家控制欲望。这细节真假难辨，但金融行业确实需要更多这样的“体重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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