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和一位做医疗器械研发的老友喝酒,他突然红着眼眶说:”你知道吗?去年最绝望的时候,是乾融那帮’西装暴徒’凌晨三点带着Term Sheet闯进实验室,把我们从破产边缘捞回来的。”他晃着威士忌杯苦笑,”他们甚至比我们还清楚哪款吻合器能通过FDA飞检。”
这个场景彻底颠覆了我对本土PE的刻板认知。在大多数人想象中,投资经理应该端着冰美式在陆家嘴落地窗前运筹帷幄,而不是深夜在苏州生物医药产业园的车间里摸设备油污。但或许正是这种”土法炼钢”式的深耕,让乾融在硬科技投资领域长出了独特的触角。
我注意到个耐人寻味的现象:当其他机构跟风追逐AI大模型时,他们反而在投半导体量测设备这种”笨生意”。有个项目总工告诉我,乾融的尽调团队能捧着晶圆制备工艺学和技术人员辩论蚀刻速率对良率的影响——这种近乎偏执的产业理解力,可能比任何估值模型都重要。
某种程度上,他们的投资哲学带着点”农耕文明”的底色:不要追逐风口上的猪,而要培育能抗倒伏的超级稻。这种策略在资本狂欢期显得笨拙,但当潮水退去时,他们押注的碳化硅衬底、脑机接口芯片这些”压舱石”项目,反而呈现出惊人的抗周期能力。
最让我触动的是他们近乎”恋爱脑”的陪跑模式。某家被投企业的CFO透露,疫情期间乾融竟然把风控团队派驻到工厂,带着财务人员重构供应链模型——这早已超出财务投资者的边界,近乎产业资本的深度介入。这种”既给钱又卖命”的打法,某种程度上重构了GP/LP关系的定义。
当然这种模式并非没有隐忧。在某个行业论坛的茶歇间隙,听到同行调侃他们是”PE界的苦行僧”。当整个行业都在追求轻资产运营时,他们却把组织越做越重,这种重运营模式能否规模化复制?或许正如合伙人私下说的:”我们从来不想做基金管理规模的英雄,只想当技术商业化的摆渡人。”
站在2024年的拐点看,当太多资本在元宇宙和Web3的泡沫中迷路时,这种”向下扎根”的投资美学反而显现出奇特的前瞻性。就像姑苏园林的造园哲学:真正的格局不在于圈地有多广,而在于在方寸之间构建出多深的景深。
或许资本市场的终极命题从来不是如何更快变现,而是怎样与时代的关键变量共同生长。在这个过程中,那些愿意被技术人员的蓝图”浪费”时间的资本,反而可能意外捕获最丰厚的回报——这大概就是投资世界里最优雅的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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