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创业导师面前展示商业计划书时,我的手抖得像被静电击中的含羞草。那份用三天三夜赶出来的PPT,此刻在我眼里突然变得无比可笑——我们居然想用”元宇宙+二手教材”的模式颠覆校园书店?这让我想起大一时在宿舍楼下摆摊卖暖宝宝的经历,最后囤的货到现在还塞在床底下。
一、我们为什么非要”装大人”?
教务处墙上那些成功案例里,清一色都是”区块链””人工智能””大数据”之类的关键词。但当我走访了十七个学生创业团队后,发现最赚钱的其实是那个帮同学代取快递的”跑腿帮”。这不禁让我怀疑,所谓的创新创业教育,是不是正在培养一群熟练使用商业术语的”戏精”?
去年参加创业比赛时,评委老师打断我的路演:”同学,你的痛点不够痛。”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可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表演——要把小需求包装成社会危机,把课余爱好吹嘘成产业革命。就像我室友的”智能垃圾分类”项目,实际上就是个带二维码的垃圾桶。
二、在夹缝中寻找真实的创新
记得上学期帮食堂阿姨开发订餐小程序时,她犹豫地问:”这个要收多少钱?我们利润很薄的。”这句话像盆冷水浇醒了我。或许真正的创新不在于技术有多炫,而在于能否让某个具体的人眉头舒展——比如让阿姨少记两页纸的订单,让同学吃上热乎的饭菜。
我们团队现在做的校园文创项目,起源于一次尴尬的发现:校庆纪念品店里68元的铜书签,还没校门口15元的手机壳受欢迎。这让我想起彼得·蒂尔说的:”最反主流的行动不是抵制潮流,而是在潮流中不改变自己的方向。”
三、关于失败的”非主流”认知
创业计划书里永远要写”风险评估与应对”,但没人告诉过我们,最大的风险可能是失去对生活的真实感知。有次看到创业学长在朋友圈晒融资喜报,第二天却在心理咨询室门口遇见他。这种割裂感让我重新思考:当我们在谈创新创业时,到底是在追求验证自我价值,还是逃避普通人生的平庸?
我申请的不只是资金支持,更是一个允许试错的空间。比如我们可以接受这样的条款:如果项目三个月内没有实质性进展,资助自动转为等额的精神损失费。这不是玩笑,而是想建立某种对冲机制——既对结果负责,也不被结果绑架。
四、写在最后的话
这份申请书可能不符合标准的商业逻辑,就像我们团队至今还保持着用表情包开周会的习惯。但我知道教务处某个抽屉里,肯定还躺着十年前学生要开”校园网吧”的申请报告。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而年轻人笨拙的尝试永远带着相似的体温。
如果非要给这次申请加个愿景,我希望是:让我们保留几分青涩的真诚,在成为合格商人的路上,晚熟一点,再晚熟一点。
(后附的财务预测表第三栏,我们偷偷加了项”可能的浪漫主义损耗费”,这大概就是属于大学生的叛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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