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我在街角那家总飘着廉价咖啡香的便利店,撞见了老陈。他正对着手机屏幕皱眉头,手指在K线图上反复滑动——那动作不像在看股票,倒像在给垂死之人把脉。“又跌了,”他嘟囔着,“这市场简直是个情绪化的疯子。”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早就不再把股市当作经济晴雨表了;它成了现代人的集体心理治疗室,只不过收费奇高,还从不保证疗效。
说实话,我对那些把技术分析吹得神乎其神的人总带着点怀疑。去年我试过用Python写了个量化交易模型,回测数据漂亮得像精修过的婚纱照——结果实盘跑起来亏得连电费都快付不起。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或许市场的本质根本不是数学,而是人性放大镜下的集体癔症?你看,当恐慌指数VIX飙升时,连华尔街精英们的决策都会退化成原始部落遇到雷暴时的祭祀舞蹈。
最近AI选股成了新风口,但我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算法能算出美联储加息概率,却算不出河南一场暴雨会冲垮多少供应链;能回溯五十年的熊市数据,却理解不了一个推特网红用emoji引发的熔断。有时候市场波动让我想起幼时见过的捕蝇草:看似精密的结构,本质却是最原始的欲望驱动——只不过现在“养分”变成了我们的养老金和房贷。
最讽刺的是,我们越是试图用理性规训市场,就越暴露自身的非理性。疫情期间Zoom股价疯涨时,我认识的一位基金经理一边视频会议宣扬价值投资,一边偷偷清空了所有实体零售股。后来他苦笑着跟我说:“你知道这像什么吗?就像明明知道飓风要来了,却还在纠结要不要给救生衣系个蝴蝶结。” 这种割裂感,或许才是现代金融最真实的注脚。
或许我们该承认,股市从来不是经济的影子,而是人性的哈哈镜。它放大贪婪、折射恐惧、扭曲时间感——当你盯着分时图看三小时,会错觉秒针的滴答声都带着纳斯达克的口音。下次再听到有人说“市场非理性”,不妨反问:如果千万个真实的人共同做出的选择被定义为非理性,那到底是谁定义了理性?是教科书模型,还是那些穿着定制西装、却会在暴跌时咬指甲咬到出血的活生生的人?
(写到这里我看了眼自选股,忽然觉得屏幕上的数字像一群被囚禁的彩色蚂蚁——它们或许从来就不该承载这么多悲欢。要不,今天提前收盘喝杯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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