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和一位做私募的老友喝酒,他半开玩笑地说:“现在搞投资,不会点哲学和人类学,都不好意思出门募资。”我端着酒杯愣了两秒——这年头,连资本都开始搞“跨界生存”了?
泛华投资这个名字,乍听像个教科书式的资产管理公司。但你要是真把它当成又一个冷冰冰的资本运作机器,那可能就错过了最有意思的部分。我跟踪他们三年多了,最让我着迷的恰恰是那种“不务正业”的气质——他们居然在甘肃投了个沙漠改造项目,五年没现金流的那种。你说这是情怀还是疯了?
有意思的是,去年我在敦煌见过那个项目的负责人。一个90后姑娘,皮肤晒得黝黑,开口闭口不是ROI而是“土壤含水率变化曲线”。她跟我说,最初泛华派人来考察时,团队里还有个文化人类学家——专门研究当地牧民和土地的情感联结。“资本终于学会用显微镜看世界了,”她当时这么感慨,“而不是只会用望远镜扫射财报。”
这让我想起早些年见过的那些投资人,个个像精密计算的赌徒,所有决策都围绕着退出周期和倍数打转。不能说那种方式错了,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就像你品尝一道分子料理,技术惊艳却尝不到厨师的体温。
泛华最让我困惑又欣赏的一点,是他们的“反效率崇拜”。在所有人都追求快进快出的时代,他们居然公开说“有些价值需要慢火炖煮”。这话听着像鸡汤,但你看他们投的那些项目:传统手工艺数字化、方言保护APP、甚至还有小众戏剧厂牌…这些玩意儿在Excel模型里根本跑不出漂亮曲线。
有个细节特别有意思:他们内部有个“非理性决策委员会”——名字是我瞎取的,其实就是允许用10%的资金投那些数据模型说不通但直觉觉得该投的项目。听说去年有个VR重现敦煌壁画的案子,就是在常规风控流程里被毙了三次,最后在这个委员会里靠着一位合伙人“我奶奶看了一定会哭”的诡异理由过了会。
当然这种操作风险极大。我认识的一个FA就吐槽过,说泛华的投资经理们经常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激情”,聊项目聊着聊着就开始讨论海德格尔或者区块链如何赋能纳西古乐。传统LP估计听得头皮发麻——但这或许正是新一代资本游戏的残酷真相:当所有人都用同样的模型筛选项目时,真正的超额收益可能恰恰来自模型之外。
有次我和他们一个投资总监聊到午夜,他说了句让我至今咀嚼的话:“我们不是在找印钞机,是在找时空胶囊。”当时觉得这人真能装,后来想想,或许这就是资本进化的某种必然——当信息差红利消失,或许只剩下认知差和价值观差还能创造真正的壁垒。
说到底,泛华让我看到一种可能性:资本是否可以既保持狼性的敏锐,又长出农耕文明的耐心?这个问题本身可能就充满矛盾,但谁规定投资必须是单一样板戏呢?
最后分享个黑色幽默:听说他们内部墙上挂着句改写的标语——“让资本流向值得流泪的地方”。第一次听到时我差点笑出声,但笑着笑着突然有点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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