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朋友,去年在白酒基金最高点冲了进去——不是因为研究了行业趋势或者财报,而是因为饭局上听人说“这玩意儿比存银行强”。结果呢?半年后他在朋友圈发了一张收益截图,配文是“就当给国家做贡献了”。这种带着自嘲的苦涩,或许才是普通人理财最真实的注脚。
我们总被灌输“复利奇迹”的神话,却没人告诉你,在年化收益率计算器背后,藏着多少深夜刷着净值波动的手抖瞬间。我发现真正考验人的不是技术分析,而是当你的重仓基金连续暴跌两周时,是选择割肉还是加仓——这个决定往往发生在某个加班后的深夜,就着外卖和焦虑独自完成。
有意思的是,那些最热衷推荐基金的人,往往带着某种传教士般的热情。去年在某财富管理讲座上,我遇到个西装革履的90后顾问,他把定投指数基金说得像宗教仪式般神圣。但当我问及2015年股灾时他客户的真实遭遇,他的笑容突然变得像过期酸奶一样僵硬。这让我怀疑,或许理财行业的本质不是资产管理,而是情绪管理。
某种程度上,买基金就像参加一场永不停歇的心理学实验。你会经历“错失恐惧症”(看到别人赚钱比自己亏钱还难受)和“处置效应”(死抱着亏损基金像守护阵亡战友的遗体)。最讽刺的是,那些教你“克服人性弱点”的理财课,本身就在利用你的焦虑赚钱。

我越来越觉得,普通人与其研究晨星评级,不如先搞清楚自己的“痛苦阈值”。见过年薪百万的高管因为3%的波动失眠整月,也见过退休教师把养老金投进高波动产品还乐呵呵跳广场舞——风险承受力根本与财富数字无关,而是个彻头彻尾的哲学问题。
最近元宇宙基金大热时,我特意去问了几个买入的年轻人是否了解底层资产。其中一位说得实在:“我知道可能是泡沫,但就算炸了,至少能在酒桌上吹嘘参与过时代浪潮。”看,这代人的理财观早已进化:收益可以亏,但故事不能输。
或许我们该承认,理财从来不只是数字游戏。它关乎我们如何应对不确定性,如何在欲望与恐惧间寻找平衡,甚至如何定义自己的生活。就像我那个买白酒基金的朋友,虽然亏了钱,却意外戒掉了冲动消费的习惯——他说看着账户里的绿色,比任何记账软件都管用。
所以下次有人和你大谈资产配置时,不妨问问自己:究竟是想战胜市场,还是想战胜那个总是一边焦虑一边剁手的自己?答案可能比任何投资策略都重要。
(写完这段突然想起,我三年前定投的那只环保主题基金,至今还在-15%的位置躺着。看,人类的理财智慧总是滞后于实践,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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