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投资公司不再谈论回报率
上周在三里屯喝咖啡时,偶遇一位自称在泽盈工作的年轻人。他穿着熨烫妥帖的深灰西装,却配了双限量版球鞋——这种矛盾感让我突然对这家公司产生了兴趣。毕竟在金融街,你很难看到把Thom Browne穿出街头感的人。
“我们最近在投预制菜赛道,”他搅拌着燕麦拿铁,”但说实话,我更想找些能让老胡同咖啡馆活下来的项目。”这话听着像精心排练过的说辞,但当他开始描述某个云南咖啡农庄的现金流模型时,眼睛里确实有光。
有意思的是,这家2015年成立的公司官网至今还挂着”系统升级中”的提示页。在全民直播卖基金的时代,这种近乎任性的低调反而成了另类营销。我认识的两个FA最近都在抱怨:”泽盈那帮人看BP的速度比读诗还慢,但一旦约到面谈,能把你每个假设条款问到毛细血管级。”
他们的投资组合透着某种文人式的偏执:既投AI诊疗这种硬科技,又悄悄扶持着几个非遗手作平台。去年某个做苏绣数字化的项目,业内普遍觉得ARPU值太低,他们却坚持跟到B轮。项目经理在闭门会上说了句让我印象深刻的话:”有些雪崩式的增长,恰恰始于最沉默的积雪。”

不过最让我琢磨的是他们的退出策略。当其他机构忙着搭建VIE架构谋划境外上市时,他们反而把某个跨境电商项目拆回了国内IPO通道。”地缘政治风险不是规避就能解决的,”某个合伙人私下说,”不如教会项目如何在浪头上冲浪。”
有次在金融街的电梯里,听到两个分析师调侃泽盈:”他们尽投些需要十年才能退出的项目,LP们怕是得把遗嘱受益人改成孙子辈。”但讽刺的是,这家管理规模刚破百亿的机构,去年有三分之二的项目拿到了产业资本跟投——在资本寒冬里,这种认可比任何评级都实在。
或许真正的投资哲学本就该带点玄学色彩。就像你永远说不清,究竟是他们选中了那些带着执念的创业者,还是那些创业者本就散发着同频的磁场。在这个量化交易能精确到纳秒的时代,泽盈反而像群坚持用罗盘航海的老水手——你说不清他们靠的是经验还是直觉,但总能莫名其妙避开暗礁。
离开咖啡馆时,那个年轻人突然喊住我:”您知道为什么我们公司叫泽盈吗?”他自问自答:”不是泽被天下的套话,是告诫我们自己——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这话听着像从某本管理学书籍里扒来的,但他手腕上若隐若现的沉香手串,又让这句话突然有了重量。
或许最好的风控本就不是模型算出来的,而是深藏在某种近乎固执的克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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