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记得三年前那个闷热的下午，在陆家嘴某家咖啡馆里，邻座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热烈讨论着钱坤证券的某只”必涨股”。他们说话时眼睛里闪着光，那种光芒我太熟悉了——是即将暴富的幻觉，混合着对金融市场的天真想象。
一、赚钱的悖论
钱坤证券当然有人赚钱。就像赌场里永远不缺赢钱的赌徒一样，这是个数学上必然成立的命题。但问题在于，当我们问”有没有赚钱”时，潜意识里真正想问的是：”我能不能在这里稳定赚钱？”——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要残酷得多。
我认识一个在钱坤证券交易了八年的老韭菜（请原谅我用这个略带戏谑的称呼，因为包括我在内，谁没当过韭菜呢）。他给我看过他的交易记录：2018年抓住一只翻倍股，2020年疫情期间做空赚了30%，但拉长时间轴看，八年总收益是-15%。”每次赚钱都让我更自信，”他苦笑着对我说，”而每次自信都会导致更大的亏损。”
二、券商的生存法则
这里有个鲜少被提及的真相：证券公司的盈利模式决定了它本质上是个”赌场经营者”。他们靠交易佣金、融资利息、产品代销赚钱，而不是靠帮客户赚钱。就像开赌场的人从不下注一样，钱坤证券真正精明的员工都在忙着开发新的收费项目，而不是亲自下场交易。
去年某券商朋友酒后吐真言：”你知道我们最怕什么吗？怕客户突然都变成价值投资者。”这话乍听荒谬，细想极恐。当客户都像巴菲特那样持股十年不动，券商的佣金收入从何而来？
三、幸存者偏差的陷阱
钱坤证券的App首页永远飘着”某客户三个月收益率120%”的案例。这让我想起一个有趣的统计现象：如果有1000个投资者随机交易，按照概率，总会有几个人连续多次猜对涨跌。这些幸运儿会被券商捧上神坛，而那997个亏损者则沉默不语。
我做过一个不严谨的实验：跟踪钱坤证券某大V推荐的20只”金股”，半年后发现其中12只跑输大盘，但神奇的是，这位大V的粉丝数却增长了40%。后来我懂了，人们更愿意记住那8只上涨的股票——这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选择性记忆。
四、另一种可能性
但话说回来，在钱坤证券赚钱的人确实存在，他们通常具备三个特征：
1. 把证券账户当作银行账户管理（一年打开不超过三次）
2. 对”内幕消息”有着天然的免疫力
3. 数学成绩都不差，至少懂得复利和概率
我认识的一个退休数学老师就是典型。他在钱坤证券的账户过去十年年化11%，秘诀是：”每次市场恐慌时，我就去买那些分红率超过国债的蓝筹股；等大家疯狂时，我就去喝喝茶。”听起来简单得令人发指，但能做到的人万里挑一。
五、终极问题的答案
所以回到最初的问题：钱坤证券有没有赚钱的？有，但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方式。在这个零和游戏里，真正持续赚钱的人往往：
– 要么是收取门票的庄家（券商本身）
– 要么是违反人性的”异类”
– 剩下的，大概就是暂时还没亏完的幸运儿
最后说个黑色幽默：我那位券商朋友最近辞职了，用五年积累的佣金收入在老家开了个茶叶店。问他为什么，他说：”卖茶叶至少不用每天编造看涨理由。”这大概是我听过最诚实的金融从业者自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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