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资背后的“饥饿游戏”：当外卖巨头再次伸手要钱
上周三晚上十点半，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配送费涨到8块”皱紧了眉头。窗外下着雨，这让我想起三年前同样的雨夜，配送费还只要3块。就在我犹豫要不要下单时，推送弹出一条消息：“饿了么完成新一轮数亿美元融资”——呵，原来涨价的答案在这里。
说实话，每次看到这类新闻我都觉得讽刺。这些号称要“改变生活方式”的互联网巨头，最擅长的其实是改变融资数字。我记得2018年阿里全资收购饿了么时，90多亿美金的收购价让整个行业咋舌。当时有个投资人朋友在酒桌上拍着我肩膀说：“看见没，这是终局之战。”结果呢？现在这轮融资已经是收购后的第三次伸手要钱。
最让我困惑的是商业模式本身。去年为了写分析报告，我特意跑了三个月外卖。和骑手老陈混熟后，他给我算过一笔账：每单平台抽成23%左右，骑手配送成本占15%，再扣除运营成本，真正能进账的利润薄得像张纸。有次下雨天我问他：“平台补贴多吗？”他苦笑指着湿透的工服：“补贴？现在超时一分钟都要扣钱。”
或许我们都陷入了一个怪圈——资本追逐规模，规模需要补贴，补贴要求融资，融资又需要更大规模。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玩的贪吃蛇游戏，只不过现在这条蛇已经长到能吞下自己的尾巴。特别有意思的是，这次融资恰逢抖音外卖大规模扩张期。你发现没有？每次有新人要入场，老玩家就会突然“缺钱”。
我有个做VC的朋友说过句大实话：“我们投的不是商业模式，是防御性壁垒。”仔细想想确实如此，当你的护城河里游着三千万日活用户，哪怕他们每个人每年只点十次外卖，这份名单本身就值十个亿。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估值逻辑总让我想起房地产泡沫——大家都说地段最重要，但没人说得清为什么这条街就比隔壁街贵三倍。
最魔幻的是这次融资方的背景。中粮集团领投？一家卖米面油的老牌国企给外卖平台注资，这画面就像看到少林方丈在夜店打碟。但转念一想，或许这才是高明之处——当线上流量贵过CBD租金时，掌控线下供应链的才是真大佬。说不定哪天我们点的宫保鸡丁，用的就是投资方提供的特供鸡胸肉。
有件事我特别想吐槽：每次融资通稿里必然出现的“智慧物流系统”、“数字化生态”这些词，听着高端，落实到用户体验上就是“预计送达时间从35分钟变成38分钟”。技术创新当然重要，但如果创新不能阻止我的酸辣汤在配送途中变成泡饭，那这些术语和皇帝的新衣有什么区别？
写到这里手机突然响了，是半小时前点的烧烤。打开塑料袋发现漏油严重，配送员早已不见踪影。看着黏糊糊的包装袋，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们根本不需要又一个融资故事，而是需要某个外卖员不会因为超时罚款闯红灯的配送系统。资本的游戏永远光鲜亮丽，但真正支撑这个行业的，是无数个在雨夜里奔跑的普通人。
不知道下次点外卖时，配送费会不会涨到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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