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晚上，我和老同学张强在静安寺附近的一家精酿酒吧小聚。几杯啤酒下肚，话题从家庭琐事转到了投资理财。”最近花三万块报了个炒股课程，感觉被割韭菜了。”他苦笑着掏出手机，给我看那个叫”九方智投”的APP界面。这让我想起去年在陆家嘴金融论坛上听到的一句话：”在中国，最赚钱的生意不是炒股，而是教人炒股。”
当”知识付费”遇上投资焦虑
九方智投的29800元服务费到底值不值？这个问题让我想起了2015年股市疯狂时，我家楼下突然冒出的七八家”炒股培训班”。那时候，随便一个自称”私募大佬”的人租个会议室，就能收每人几千块的学费。相比之下，九方智投至少有个像模像样的APP和所谓的”智能投顾系统”。
但细看他们的服务内容——每周几节视频课、几个所谓的”金股推荐”、再加上不定期的”大师直播”，这些真的值三万块吗？我不禁想起在知乎上看到的一个神回复：”如果你推荐的股票真的那么准，为什么还要靠收学费赚钱？”
投资教育的悖论
有趣的是，我认识的一位真正在华尔街工作过的朋友，他所在的投行每年花在员工培训上的预算人均不超过5000美元。而九方智投的课程价格已经超过了哈佛商学院部分在线课程的费用。这让我产生了一个可能不太政治正确的想法：在中国，金融知识的定价似乎与其实用性成反比。
我曾尝试跟踪过几家类似机构推荐的”月度金股”，发现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现象：这些股票的表现往往与大盘指数相差无几，但宣传时却只强调少数几次”精准命中”的案例。这就像天气预报员每天都说”明天可能下雨”，总会有几次蒙对的时候。
服务费背后的心理游戏
最让我感兴趣的不是服务本身，而是他们的营销话术。29800这个定价就很妙——离三万只差200，却给人”两万多”的心理错觉。他们的销售通常会强调”现在报名立减5000″，制造一种紧迫感。这让我想起在行为经济学课上学到的”锚定效应”：先给你看一个更高的价格，让实际价格显得合理。
更绝的是他们的”成功案例”展示。去年我参加过一个金融展会，九方智投的展台上循环播放着客户感言视频。但仔细想想，这些”成功学员”有几个能代表平均水平？统计学上这叫”生存者偏差”—我们只看到了少数赚钱的，却看不到更多亏钱的人。
一个替代方案
与其花三万块买不知真假的”金股”，不如试试我这个老韭菜的建议：用这笔钱买10本经典投资著作，剩下的开个模拟账户练手。巴菲特说过：”投资很简单，但不容易。”简单在于原理，不容易在于执行。真正的投资能力，往往是在市场起伏中慢慢磨出来的，很难通过几节课就速成。
说到底，九方智投的服务费反映的不是知识的价值，而是人们对快速致富的渴望。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最贵的不是获取知识的渠道，而是辨别真伪的能力。也许，投资自己最好的方式，是先学会怀疑那些承诺高回报的漂亮话。
（喝完最后一口啤酒时，张强问我：”那你说我这钱还能退吗？”我看了看他手机上已经过期的”七日无理由退款”条款，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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