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刷到叶荣添的最新股评时，我正咬着半凉的煎饼果子挤地铁。这位曾经在2008年预言过金融海啸的”股坛鬼才”，如今说话愈发像庙里的签文——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却让人琢磨半天。
他说今日股市”危中有机，静待变盘”，这让我突然想起2015年那个闷热的夏天。当时我在陆家嘴某栋写字楼里亲眼见证过，一个穿着阿玛尼西装的男人对着不断跳绿的屏幕喃喃自语：”都说要逆向操作，可现在连方向都找不着了。”他那双意大利手工皮鞋在地毯上来回摩擦的声音，比我后来听过的任何股市分析都更真实。
叶荣添总爱用”太极图”比喻多空博弈，但现实中哪有什么阴阳调和。更多时候我看到的是融资盘爆仓时的惨烈——就像去年认识的那个90后基金经理，曾经坚信”别人恐惧我贪婪”，结果在新能源板块摔得鼻青脸肿。上周在虹口足球场边的烧烤摊遇见他，这个牛津毕业的高材生正在给客人算酒钱，手指头点计算器的样子比当年看K线图还认真。
有意思的是，叶荣添最近开始频繁提及”散户情绪指标”。这让我想起楼下菜场王阿姨的炒股哲学——她永远在辣椒涨价时买消费股，理由是”连调味料都涨了，上市公司利润能差到哪去”。诡异的是，这套朴素逻辑过去半年居然跑赢了80%的私募产品。某天我特意去买了两斤小米椒套话，王阿姨边找零钱边说：”那些分析师说得头头是道，可他们自己买菜吗？”
现在看财经评论总有种看气象预报的错觉。叶荣添说”午后可能技术性反弹”，就像预报”局部地区有阵雨”——你永远不知道这个”局部”到底包不包括你持有的那只股票。我有次尝试用他说的”布林线收口理论”做T+0，结果当天就被突如其来的政策公告打脸，那种感觉好比带着雨伞出门却遭遇沙尘暴。
或许真正的市场智慧藏得更深。记得某券商首席退休时跟我说过，他从业二十年最准的判断不是靠模型算出来的——而是2007年某个深夜，他看见公司楼下卖宵夜的摊主突然开始讨论股票代码时，第二天就清空了所有仓位。这种街头智慧，比任何技术指标都更早嗅到变天的气息。
叶荣添今天最后那句”保持耐心”说得轻巧，但我知道此刻肯定又有无数人对着交易软件坐立不安。这个市场最讽刺的地方在于，那些真正看懂的人往往欲言又止，而侃侃而谈的，可能自己都不信说的话。就像我认识的那个私募大佬，公开演讲时永远在说”长期价值投资”，私下里却靠股指期货高频交易赚别墅。
地铁到站时，手机弹出推送说创业板又跌了1.2%。我突然想起父亲二十年前写在炒股笔记扉页的那句话：”台风来时猪都会飞，可别忘了猪本来就不会飞。”现在各种专家都在预测风向，却没人提醒我们：多数人根本不是猪，只是站在地上看猪飞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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