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量化投资遇见东海之浪：恒信的野心与困局
上周和一位做私募的朋友喝酒，他半开玩笑地说：“现在搞量化的，不是在挖因子，就是在去挖因子的路上。”这话让我突然想起了三年前在陆家嘴咖啡厅偶遇的一位基金经理——他当时正为东海恒信的一个阿尔法策略绞尽脑汁，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得噼啪作响，仿佛在弹奏一首焦虑的交响曲。
说实话，我第一次听说东海恒信时，还以为是个搞海运的。后来才知道，这家2014年成立的公司早就在量化赛道里杀红了眼。他们最擅长的市场中性策略，在2015年股灾时反而逆势赚了20%——这种反周期的表现，让当时还在死磕基本面分析的我颇受震撼。
但量化真的能永远聪明下去吗？去年中证500雪球产品敲入的那波行情，据说让不少量化巨头吃了暗亏。我突然意识到，再精致的模型也抵不过市场情绪的野蛮冲撞。东海恒信那些号称能捕捉市场无效性的算法，本质上还是在和人性对赌。当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时，哪个因子能计算出交易员砸盘时手心的冷汗？
有个细节很有意思：他们官网的团队介绍里，理工科背景占比超过八成。这让我想起哈佛商学院那个著名的论断——过度依赖数学的金融玩家，容易患上“精确的谬误”。就像用游标卡尺丈量海浪，数据再精准也测不准下一秒的浪高。2018年那个诡异的二月，波动率因子集体失效时，不知道他们的风控团队是否也曾对着爆表的回撤数字默默点过烟。
不过必须承认，他们在ETF做市领域的玩法确实刁钻。去年有支冷门行业ETF，全天成交额不到2000万，他们硬是靠算法啃下了37%的流动性供给。这种“捡面包屑”的能力，某种程度上重构了市场微观结构——虽然普通投资者根本感知不到这些暗流下的博弈。
最近让我警觉的是另类数据挖掘的伦理灰色地带。当某些机构开始用卫星图像数停车场车辆来预判零售业绩时，东海恒信们会不会也卷入这场“数据军备竞赛”？毕竟在超额收益日渐稀缺的当下，对信息边缘的疯狂榨取几乎成为行业明规则。这让我想起三体里那句警示：失去人文关怀的技术进步，最终会反噬文明本身。
或许量化投资真正的天花板，从来都不在算力或算法——而是如何让冷冰冰的代码理解这个世界荒诞的温度。就像东海边永远测不准的潮汐，有些波动率，或许本就该留给诗歌而非Python去诠释。
（后记：写完这篇突然收到券商朋友的消息，说监管正在摸底量化T+0策略。你看，市场的熵增永远快模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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