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深秋,我在陆家嘴某栋摩天楼的顶层酒廊,目睹了一位管理百亿基金的女基金经理如何用三分钟说服满座投资人。她端着香槟杯的手指纤长稳定,语调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内容却是关于如何做空某家新能源巨头——后来事实证明她的判断精准得可怕。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金融世界的性别叙事早已被资本本身异化,所谓”女性特质”不过是又一层可供消费的标签。
传统叙事总爱把女性基金经理描绘成”细心谨慎””风险厌恶”的模范生,这种归类法粗糙得令人发笑。我接触过的顶尖女基金经理人,骨子里都藏着比男性同行更锋利的赌性。记得Sarah——某量化对冲基金合伙人——有次在复盘会上突然轻笑:”知道为什么我们敢在比特币两万美元时建仓吗?因为所有男性分析师都在用数学模型证明会崩盘,而我在第七街区的奶茶店听见中学生用午饭钱买币。”这种对非理性疯狂的直觉性把握,远比任何风险模型更接近市场本质。
当前ESG投资浪潮更是个绝妙的讽刺剧场。女性基金经理被默认为”绿色投资”的天然代言人,仿佛性别与道德判断存在某种神秘链接。但我的前同事Luna私下吐槽:”当我们把污染企业踢出投资组合时,真正原因是它们的碳排放成本即将货币化,和拯救北极熊的关系就像香奈儿外套和保暖功能的关系。”资本从来只认定价效率,所谓价值观投资不过是风险因子重构的话术包装——这点男女基金经理本质上毫无区别。
最耐人寻味的是女性基金经理面临的”表演性困境”。她们既要比男性更频繁证明自己的决策不是”情绪化”的(尽管男性冲动性交易的比例更高),又被迫表演某种”理性的温柔”。我见过有人特意在交易台放毛绒玩具,有人坚持用粉色记号笔在财报上标注——这些刻奇行为本质上和投行男穿定制西装一样,都是应对窥视欲的防御性伪装。
或许真正颠覆性的现象,是年轻代际女性基金经理开始系统性解构这个角色。当95后的Jessica告诉我她用机器学习筛除所有男性创建的估值模型时(”他们的参数偏好带着父权制的酸臭味”),当发现TikTok上Finfluencer话题下80%是女孩用梗图解释债务货币化——传统由老白男掌控的资本分配权正在经历静默革命。
在这个阿尔法狗都能跑赢大盘的时代,基金经理的存在意义本就日趋哲学化。而女性从业者或许比任何人都更早意识到:我们不是在管理资产,而是在操纵一群符号化的数字幽灵。当某个穿碎花裙的姑娘在晨会上说”把第三季度盈利全部做空美元”时,资本终于露出了它性别模糊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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