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半,手机推送准时弹出”上证指数低开0.3%”的消息时,我正在便利店排队买咖啡。前面穿西装的中年人盯着手机屏幕叹气,领带歪斜得像根垂死的K线——这场景让我想起去年在陆家嘴咖啡节遇到的私募经理,他当时举着拿铁说:”现在看大盘就像看前女友朋友圈,既怕她过得不好,又怕她过得太好。”
说实话,我始终怀疑盯着上证指数做决策的合理性。这个由500多只股票编织的数字蛛网,某种程度上更像心理暗示的集合体。就像今天明明新能源板块在崩,但靠着银行股死撑指数居然只跌了0.5%——这种失真感让我想起小时候玩的”打地鼠”游戏,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冒头的是机会还是陷阱。
最讽刺的是疫情后形成的”茅台悖论”:当消费数据疲软时,资金反而涌向白酒避险,导致指数与实体经济出现诡异背离。我有次在券商营业部听见大爷吐槽:”现在炒A股得像追星,得学会反向解读——利空出尽是利好,利好兑现是利空,财报好看要跑路,董事长被抓反而该加仓。”
最近让我困惑的是”量化割韭菜”的伦理问题。那些每秒交易上万次的算法,本质上是在收割人类投资者的决策延迟。就像在牌桌上和能看穿牌背的AI对赌,我们还在计算概率时,机器早已通过微秒级优势完成收割。某私募朋友私下说:”现在游资打架都得先问对方’是人是机’,碰上算法盘直接认怂。”

或许我们该重新审视对指数的痴迷。上证指数诞生时中国还没有互联网企业,如今却要用它衡量数字经济占比超40%的市场,就像用算盘评估量子计算机——去年科创板某AI公司上市首日涨400%,但因为是20%涨跌停制,对上证的贡献还不如工商银行涨1分钱。
收盘时指数拉出下影线,交易软件弹出一堆”探底回升”的技术分析。我突然想起《华尔街之狼》里那句话:”数字上涨时我们是大佬,数字下跌时我们是赌徒。”其实哪有什么技术分析,不过是人类在随机波动中寻找模式的先天本能——就像看云朵时总觉得像某种动物。
(写完看了眼时间,居然对着波动线胡思乱想了四小时,这大概就是当代股民的集体症候群:我们炒的不是股票,是克服存在主义焦虑的精神安慰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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