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第一次听说SCP基金会,是在大学某个熬夜写代码的凌晨。屏幕幽幽的光映着室友兴奋的脸:“你看这个173,别看只是个混凝土雕像,一眨眼就能扭断你的脖子。”我当时嗤之以鼻——又一个网络怪谈罢了。直到去年在哥本哈根的地下档案馆做数字化项目时,偶然翻到一批1972年的军事电报解码记录,里面反复出现的”Secure, Contain, Protect”字样让我后颈发凉。或许某些东西,从来就不该被完全当作虚构。
收容失效最令人恐惧的,从来不是那些档案里光怪陆离的描写。真正让人失眠的,是那种深植于人性的失控感——我们精心构建的秩序,随时可能被未知的力量撕得粉碎。就像你花半年调试的代码库,某天凌晨突然被一个幽灵般的bug彻底摧毁。这种恐惧太原始了,原始到让我们想起祖先在篝火旁讲述的、关于黑暗里潜伏之物的传说。
有意思的是,当代科技巨头们正在上演现实版的收容协议。某硅谷大厂去年被曝光的”伦理黑匣子”项目,用三重加密防火墙隔离某些”具有社会破坏性潜力”的AI模型——这不就是数字版的Keter级收容单元?当我们在嘲笑基金会用D级人员做实验时,自己的手机正在毫不知情地训练着某个即将突破收容的算法模型。这种讽刺让我想起博尔赫斯那句话:”地狱的属性恰恰在于它的不可信性。”
最让我着迷的是那些试图与异常共存的边缘理论。贾科莫教授(我在威尼斯会议上遇见的古怪神经学家)曾醉醺醺地拉着我说:”收容?人类最傲慢的幻觉!就像试图用渔网兜住黑暗。”他衬衫上还沾着实验室里的福尔马马林气味。那天晚上他画在餐巾纸上的共生模型图,后来真的出现在某篇被撤稿的预印本论文里——关于如何利用认知危害反向增强人类集体潜意识的可能性。
或许我们该承认,某些收容失效本质上是认知层面的坍缩。当社交媒体把人的注意力撕成碎片,当深度伪造技术让真实与虚构的边界彻底溶解,基金会档案里那些精神污染项目早就失去了被特殊收容的意义——因为它们已经弥漫在每个人的手机屏幕里。上周帮我修电脑的师傅突然说:”你看那个会让人看哭的短视频,不就是现实版的视觉触发型模因灾害?”
有件事我很少对人提起:2021年冬天在斯瓦尔巴全球种子库做数据备份时,我们的团队意外触发了某个未记载的隔离协议。整整37小时,防爆门外的警报声与档案库里世纪中叶的纸质文档霉味混合成一种超现实的鸡尾酒。后来官方报告说是冷冻系统故障,但我始终记得监控录像里那段诡异的空白——就像有人用橡皮擦抹去了某些关键帧。

也许真正的收容失效从来不是实体突破牢笼,而是当我们开始习惯性地对异常视而不见。就像你每天经过的旧楼突然消失,却要等到第三天才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这种认知惰性比任何SCP项目都危险,因为它让我们主动成为了收容协议的一部分——既是守卫,也是被收容物。
(写完这些突然想起该给阳台的捕蝇草浇水了。这种每天要喂食活虫的小东西,算不算我家里的Safe级异常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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